第一章 老洋房里的银匠活青澜市青澜区的老街区总带着股潮湿的木头味。苏晚的 “晚记银器工作室” 藏在一栋民国老洋房的二楼,楼梯踩上去 “吱呀” 响,像随时要散架,却偏偏撑了她五年 —— 从她跟陆深结婚那年租下来,到现在墙上已经挂满了修复好的银... 智阅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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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箔密码,银箔密码全章阅读,苏晚陆瑶陆深

第1章

第一章 老洋房里的银匠活

青澜市青澜区的老街区总带着股潮湿的木头味。苏晚的 “晚记银器工作室” 藏在一栋民国老洋房的二楼,楼梯踩上去 “吱呀” 响,像随时要散架,却偏偏撑了她五年 —— 从她跟陆深结婚那年租下来,到现在墙上已经挂满了修复好的银器照片:有光绪年间的长命锁,有民国小姐的银手镯,最显眼的是去年修复的那套银胎珐琅茶具,现在正摆在靠窗的展示柜里,阳光一照,蓝底白花的釉色能晃花眼。

“镊子拿稳点,这银箔比蝉翼还薄。” 苏晚对着放大镜叹气,左手捏着的乾隆珐琅盒缺了块角,她刚剪好的银箔在指尖打颤。桌上的手机震了三下,是陆深发来的微信:“晚晚,今晚有课,晚点回,给你留了海鲜饺在冰箱,记得热。”

苏晚撇撇嘴,回复:“知道了陆教授,别又忙到忘了吃饭,你那胃再折腾就该罢工了。”

结婚三年,陆深这 “青澜市理工大学计算机系教授” 的头衔就没让他准时回过家。苏晚放下手机,目光落在工作室墙上的合照上 —— 那是去年他们去星澜广场拍的,陆深穿着白衬衫,笑得有点傻,她靠在他肩膀上,手里举着刚买的烤鱿鱼。照片旁边钉着张泛黄的便签,是陆深写的:“晚晚的银器比星星亮。”

“肉麻。” 苏晚嘴上吐槽,指尖却轻轻摸了摸便签纸,心里软得像刚蒸好的糯米糕。她重新拿起镊子,刚把银箔贴到珐琅盒的裂痕上,桌上的固定电话突然 “铃铃铃” 响起来,声音尖锐得刺破了工作室的安静。

“喂,您好,晚记银器。” 苏晚接起电话,手指还沾着点银箔胶水。

“请问是陆深先生的家属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医院特有的急促,“这里是城央医院急诊科,陆深先生凌晨三点左右从学校实验楼顶楼坠落,现在…… 现在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请您尽快过来一趟。”

镊子 “当啷” 一声掉在桌上,银箔散了一地。苏晚的耳朵里嗡嗡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她抓着电话听筒,手指用力到发白:“你说什么?你们是不是打错了?陆深昨晚还跟我发微信说要回家的!”

“我们确认过身份了,陆深先生的身份证和手机都在身上,联系电话第一个就是您。” 对方的声音放软了些,“您别着急,过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到急诊科找张医生就行。”

电话挂了。苏晚呆坐在椅子上,盯着地上的银箔看了半天,才猛地站起来,撞倒了脚边的工具箱,螺丝刀、卷尺撒了一地。她顾不上捡,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门外冲,楼梯 “吱呀” 的响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像在哭。

楼下的梧桐树被暴雨打得东倒西歪,雨水顺着房檐滴下来,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苏晚没带伞,任由雨水浇在身上,冰凉的水顺着头发流进衣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脑子里只有刚才电话里的话 ——“没有生命体征了”。

怎么会呢?陆深昨天还跟她开玩笑,说等暑假带她去长白山脉的支脉望雪山,说要在雪地里给她堆个银器形状的雪人。他还说,等她修复好那只珐琅盒,就把他们的婚戒放进去,做个 “永恒的盒子”。

出租车在城央医院门口停下,苏晚付了钱,跌跌撞撞冲进急诊科。大厅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几个护士在分诊台忙碌,看到她浑身湿透的样子,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张医生在哪?我找张医生!” 苏晚抓住一个护士的胳膊,声音发颤。

护士指了指走廊尽头:“那边第三个办公室,你先擦擦水,别感冒了。”

苏晚没听,顺着护士指的方向跑过去。张医生是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看到她进来,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袋:“这是陆深先生的东西,身份证、手机、还有这个戒指。”

密封袋里的银戒苏晚再熟悉不过 —— 那是她亲手打的,内圈刻着 “晚 + 深 = 永恒”,去年陆深生日时她送给他的。可现在戒指上沾着点泥土,光泽都暗了。

“他…… 他是怎么掉下去的?” 苏晚的声音哽咽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密封袋上。

“初步判断是高空坠落,具体原因还得等刑侦队的人调查。” 张医生递过来一张纸巾,“刑侦队的陈队长在太平间那边,他说要跟你了解点情况。”

太平间在地下室,阴冷的空气让苏晚打了个寒颤。陈屹穿着黑色警服,马丁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 “噔噔” 的响声,看到苏晚过来,他皱了皱眉:“你就是苏晚?跟我来。”

停尸床被拉开,陆深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得像纸,身上盖着白布,只露出一张脸。苏晚走过去,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心脏抽痛 —— 这不是她的陆深,她的陆深总是笑着,眼睛里有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

“监控拍到陆深凌晨三点从实验楼顶楼坠落,现场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没有打斗痕迹。” 陈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跟人吵架,或者情绪低落?”

苏晚摇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没有…… 他昨天还跟我说要回家给我热饺子,他说今天要早点回来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着陈屹,“对了,他一周前跟我说要辞职,说不想再教计算机了,想跟我一起打理工作室,这算异常吗?”

陈屹的眼睛亮了一下:“辞职?他提交离职申请了吗?”

“提交了,他说上周三就交给学院了。” 苏晚抹了把眼泪,“他还说,以后再也不加班了,要陪我修复完那只珐琅盒。”

“珐琅盒?” 陈屹追问,“什么珐琅盒?”

“就是我工作室里的那只乾隆银胎珐琅盒,我修了快一个月了。” 苏晚吸了吸鼻子,“陆深总说那盒子好看,还帮我查了好多资料。”

陈屹点点头,拿出笔记本记了几笔:“你先回家休息,有什么情况我再联系你。对了,陆深有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比如朋友、同事,或者…… 女儿?”

“女儿?” 苏晚愣了一下,“没有啊,我们没孩子,陆深也没说过他有女儿。”

陈屹皱了皱眉,没再说话,只是递给苏晚一张名片:“有事给我打电话,别自己乱跑。”

更新时间:2025-11-06 01: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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