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是被投入了绞肉机,在无尽的痛苦和撕裂感中沉浮。
最后印入苏念脑海的,是女儿婷婷那声撕心裂肺的“妈妈——!”,
尖锐得刺破了末世灰暗的天空,也刺穿了她早已麻木的心脏。
紧接着,是皮肉被无数肮脏爪牙撕扯开来的、令人牙酸的声响,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
生命的温度随着腐臭的空气迅速流逝。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内脏被掏挖,骨骼被咬碎。
视野被粘稠的黑暗和晃动的腐烂面孔占据,唯有远处基地城墙上的那几个身影,清晰得如同烙印。
她的丈夫周扬,紧紧搂着他的情人,年轻漂亮的柳如烟,
周扬的脸上,没有半分夫妻情谊,只有如释重负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而柳如烟正依偎在周扬怀里,嘴角勾起一抹极致得意又带着怜悯的弧度,无声地对着她这个将死之人,宣示着胜利。
不,不仅仅是胜利。
苏念想到了之前柳如烟单独对她说的那些话:
“苏念,看在你就快死了的份上,让你做个明白鬼。”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谑的残忍,
“你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末世?呵,你们不过是活在一本书里罢了!”
“我.........”
柳如烟指了指自己,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光彩,
“是从现实世界来的,不小心穿越到了你们这本书里。可惜,我回不去了,只能留下来。”
“而你,苏念和周扬原本是这本书的男女主角!你手上的祖传玉佩,是你们在末世里最大的金手指,里面有灵泉,有空间,能让你们一路化险为夷,最终建立最大的幸存者基地,成为这末世的王者........”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苏念濒死的心脏上。
主角?金手指?灵泉空间?
她原本……应该拥有那样的人生?
“可是,我来了啊。”
柳如烟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充满恶意,
“我已经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了,既然我留下来了,那我就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
她的眼神变得贪婪而疯狂:
“我知道所有情节!我知道玉佩才是关键!所以,我就勾引了他,”
“这男人啊,呵,看似深情,其实骨子里最是自私凉薄,他对我可比对你有热情多了.......”
柳如烟又看向苏念,笑容恶毒:
“然后,我当然要拿走原本属于你的金手指。周扬随便找个借口,轻而易举就拿到了玉佩。你看,现在空间是我的,灵泉是我的,周扬也是我的!我成了新的女主!”
她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个绝望的世界:
“至于你这个原女主?当然就得消失了!带着你的小拖油瓶,一起消失!你们不过是早该被情节清理掉的绊脚石!”
她俯视着眼神彻底失去光彩的苏念,如同宣判最终结局:
“现在,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你们母女的戏份,到此为止了!”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灵魂被撕碎的最后刹那轰然爆发!
周扬!柳如烟!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我苏念定要你们百倍偿还!
血债血偿!
——————————————
“妈妈?妈妈!醒醒!”
稚嫩而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是一道微弱的光,努力穿透厚重的绝望帷幕。
苏念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喘息让胸腔火烧火燎地疼,冷汗已经浸透了贴身的真丝睡衣,粘腻而冰冷。
映入眼帘的,不是狰狞的丧尸和断裂的残垣,而是她熟悉的卧室里,
身下是柔软昂贵的席梦思大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气息。
还有……女儿婷婷那张满是泪痕、写满惊恐的小脸,正紧紧贴着她,软软的小手笨拙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湿意。
“妈妈做噩梦了吗?哭得好伤心……”
婷婷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更多的是担忧。
苏念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巨大的失重感让她头晕目眩。
她猛地坐起身,一把将女儿温软的小身体死死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小家伙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是热的!是活的!她的婷婷还活着!
“婷婷……婷婷……”
她一遍遍呢喃着女儿的名字,声音颤抖,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女儿细软的头发上。
她,这是重生了?
从那个被至亲背叛、推入丧尸潮、血肉被分食的绝望结局里,回来了!
狂喜之后,是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恨意,冰冷刺骨,几乎要将她的血液冻结。
柳如烟那恶毒而得意的话语,如同最深刻的烙印,死死刻在她的灵魂深处——
她们是活在一本书的世界里!
穿越女抢走了属于她身为女主的一切........
原来她承受的所有背叛和苦难,都只是一个被外来者恶意篡改的剧本!
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喷发,在她体内奔涌,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属于她的一切,她不会再让人抢走!
那些践踏她、背叛她、谋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的目光猛地看向梳妆台,
桌上,一枚翠绿欲滴、雕工古朴繁复的凤凰玉佩,
正安静地躺在天鹅绒垫子上,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上辈子,周扬是以玉佩沾染了“晦气”,需要拿去寺庙找高僧“净化祈福”为由,从她这里骗走了玉佩,
直到死前,柳如烟那恶毒而炫耀的话语,才揭开了血淋淋的真相——滴血认主!随身空间!灵泉良田!
这原本是属于她苏念的!
是她们苏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本该让她和女儿在末世安居乐业的最大依仗!
好!很好!
这一世,剧本该换人写了!
“妈妈没事,”
苏念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和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戾气,她不能吓到女儿。
她亲了亲女儿挂满泪珠的眼角,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说,
“只是……做了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噩梦。”
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后背,语气变得坚定而充满力量:
“不过现在妈妈醒了,再也不怕了。婷婷乖,妈妈带你出去玩,我们去一个很远很远,但是特别安全、特别漂亮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婷婷仰着小脸,大眼睛里还含着泪花,但对母亲的绝对信任让她没有丝毫犹豫,用力点头:
“好!婷婷跟妈妈去!不要坏人!”
安抚好女儿,苏念走进浴室,反锁了门。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依旧年轻、姣好,却因长期养尊处优而略显苍白,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疲惫和空洞的脸。
潮水般涌回的记忆,那些被忽略的、如同钝刀子割肉般的日常细节,此刻都变得清晰无比,带着血淋淋的真相。
苏念靠在冰冷的浴室瓷砖墙上,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幕幕画面。
为什么周扬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从最初的准时下班,到后来频繁的“加班”、“应酬”。
她曾心疼他工作辛苦,每晚都煲好汤等他,换来的往往是他一句不耐烦的“累了,先睡了”,或者干脆夜不归宿。
为什么他出差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每次回来,身上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她常用品牌的香水味。
他解释说客户难缠,酒局上难免沾上。
她信了,还傻傻地担心他的胃。
为什么他对婷婷,他们曾经视若珍宝的女儿,也越来越冷漠?
婷婷小时候发烧,他比谁都着急,整夜守着。
可后来,婷婷半夜高烧惊厥,她一个人抱着滚烫的孩子,惊慌失措地拨打他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正在通话中”。
她只能一个人,在深夜的寒风中,拦车、挂号、守着女儿直到天亮。
而他第二天出现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昨晚陪个重要客户,手机没电了。不是没事吗?”
她当时还替他找理由,男人嘛,事业为重,压力大,是她不够体贴……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所有的冷漠、疏忽、不耐烦,都有了最丑陋的解释。
他不是工作忙,不是压力大,他只是把时间和精力,
以及原本属于她和婷婷的感情、责任,都转移给了另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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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反复穿刺,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那种被彻底欺骗、被当成傻子一样愚弄的屈辱感,比丧尸撕咬的疼痛更加刻骨铭心。
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放弃了上升期的事业,全心全意照顾孩子和他,
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和最终被推入丧尸潮的结局!
“周扬……柳如烟……”
苏念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恨意和毁灭欲。
镜子里,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空洞和疲惫,而是淬炼过的、冰冷坚硬的钢铁,
“你们欠我和婷婷的,我会连本带利,亲手拿回来!不,是让你们百倍、千倍地品尝这绝望的滋味!”
没有半分犹豫,她拿起洗漱台上的修眉刀,锋利的刀片在指尖轻轻一划。
殷红的血珠瞬间渗出,凝聚在白皙的指尖,带着一丝惊心动魄的美。
她拿起那枚冰凉的凤凰玉佩,将渗出血珠的指尖,稳稳地按在了玉佩上。
血珠接触到玉佩的瞬间,仿佛滴入了炽热的烙铁,发出轻微的“嗤”声,随即竟被玉佩完全吸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紧接着,玉佩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爆发出浓郁而温润的翠绿色光芒,那光芒并不刺眼,却瞬间将苏念整个人笼罩其中。
一股庞大而玄妙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涌入她的脑海——
灵泉空间!
意念随之而动,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某种屏障,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独立的世界。
大约十亩见方的土地,黑黝黝的,散发着肥沃土壤特有的芬芳。
土地中央,有一眼大约一米见方的泉眼,泉水清澈见底,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细密的水泡,
氤氲着淡淡的、乳白色的雾气,只是意念感知,就让她觉得通体舒泰,精神一振。
泉水旁,是一座雅致的二层竹制小楼,古朴自然。
整个空间边缘,则是灰蒙蒙的、不断翻涌的雾气,仿佛没有边界。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空间完全受她的意念掌控,可以随意存取物品,意识所至,物品便能出现在指定位置。
那黑土地可以种植,而那眼灵泉……
苏念能感知到,它蕴含着一种奇异的生机,有微弱地改善体质、加速伤口愈合、甚至净化毒素的效果。
太好了!
这才是她和她女儿,在这即将到来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末世里,真正的诺亚方舟!
激动和兴奋只持续了片刻,苏念迅速冷静下来。
拥有空间,只是第一步。
上辈子颠沛流离,在丧尸和人心鬼蜮间挣扎求生时,她曾隐约听说过,
国家在西藏高原,凭借其独特的地理优势和相对稀少的人口,建立了最大、最稳固、秩序也相对最好的生存基地。
那里,才是她和女儿最好的、也是最终的归宿。
她必须立刻行动!
末世,就在七天后!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清晰地显示着——2045年6月28日,
时间紧迫!
她首先查询了最近一班飞往拉萨的航班。
明天上午10点45分,有一班直飞。
毫不犹豫,她订了两张头等舱的机票。
头等舱安检通道更快,环境也更利于隐藏行踪。
然后,她开始清理资产。
手机银行、股票APP、基金账户……所有能动用的流动资金,全部集中。
她名下的存款大约有两百万,周扬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小,但大部分资金都在周转和扩张中,
她能动用的主要是自己的嫁妆和这些年的积蓄。
但这远远不够!
她利用网络,开始大规模抛售手中持有的、容易变现的股票和基金,哪怕价格略有亏损也毫不犹豫。
同时,她将自己名下几张高额度的信用卡全部套现。
甚至,她联系了几家审核宽松、放款迅速的网贷平台,用尽一切办法,在接下来不到半天的时间里,
疯狂凑集了超过五百万的现金。
这些钱,在七天后,连擦屁股都嫌硬!
但现在,它们是她的救命稻草。
————————————
周扬一夜未归,连个电话都没有。
上辈子她还会担心、追问,现在,她只希望他死在外面才好。
她如同往常一样,亲自送婷婷去了幼儿园,温柔地叮嘱她听老师的话。
然后,她开着那辆昂贵的SUV,开始了疯狂的采购。
直到那个近两百平米的仓库已经被堆积如山的物资填满了大半。
仓库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锁好大门,意念一动,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进入了玉佩空间。
站在那黑土地之上,呼吸着带着灵泉清甜气息的空气,苏念心中稍定。
她开始整理物资。
心念微动,外面仓库里堆积的物资,便按照她的意念分门别类地出现在竹楼一层。
食品区、药品区、工具区、衣物区……很快,竹楼一层就被塞得满满当当,只剩下一条狭窄的过道。
看着这足以让她们母女生活数年无忧的丰富储备,苏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有了这些,她和婷婷,就有了活下去的底气。
第二天,6月29日。
苏念起得很早,她只收拾了两个轻便的双肩包,
里面放了几件换洗衣物、少量现金、证件和一些婷婷喜欢的零食玩具,作为掩饰。
她给幼儿园老师打了个电话,以要带女儿出国探亲为由,给婷婷请了长假。
然后,她平静地开车,接上女儿,直奔机场。
一路上,婷婷显得很兴奋,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风景,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妈妈,我们要坐大飞机吗?”
“是的,宝贝。”
“我们要去的地方有雪山吗?”
“有的,很高很白的雪山。”
“那里安全吗?没有坏人?”
“嗯,那里很安全,没有坏人会伤害婷婷。”
苏念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神坚定。
到达机场,办理登机手续,过安检。
一切都很顺利。
周扬大概是忙于和他的情人厮混,或者是觉得她这个蠢女人翻不出什么浪花,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坐在头等舱宽敞的座椅上,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轮廓,苏念的心中一片冰冷,再无半分留恋。
飞机攀升,穿越云层。
苏念最后看了一眼下方那座逐渐缩小的、她生活了多年的城市。
那里有她曾经精心布置的家,有她和婷婷的回忆……
她几乎能想象到,此刻的周扬,或许正和柳如烟享受着最后的温存,盘算着如何尽快拿到玉佩,
如何将她这个绊脚石彻底踢开。
他们一定以为,她苏念还蒙在鼓里,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骗得团团转的蠢女人。
“好好享受吧……”
苏念在心中冷笑,眼神漠然如冰,
她几乎可以预见,当生存成为第一要务时,周扬的虚伪和柳如烟的自私,将会碰撞出怎样精彩的火花。
好好享受你们最后几天的“安稳”时光吧。地狱的大门,即将为你们敞开。
而她,将带着女儿,在最高的雪域高原上,看着他们在地狱里挣扎。
再见了,这座即将沦为人间地狱的城市。
飞机穿越云层,向着那片神秘而辽阔的高原飞去。
————————————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降落在拉萨贡嘎国际机场。
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清新冷冽空气和仿佛触手可及的湛蓝天空,让苏念沉重压抑的心情为之一振。
婷婷也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与内地截然不同的景致。
苏念没有在拉萨市区停留。
她深知,末世爆发后,人口相对密集的市区依然是重灾区。
她直接在机场租了一辆性能良好的越野车,又采购了一批高原特有的耐储存食物,
如风干牦牛肉、青稞糌粑、酥油,以及加厚的防寒衣物、氧气瓶和一些常用高原药品。
然后,她驱车前往记忆中那个后来成为最大基地的偏僻区域——位于念青唐古拉山脉附近的一处隐蔽山谷。
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据说有地下水源和地热资源。
她在山谷外围,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牧民家庭客栈住了下来。
老板娘是个热情的藏族阿佳,看着苏念独自带着个小女孩,还贴心地把她们安排在了最暖和、视野也最好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一边带着女儿适应高原环境,防止出现严重的高原反应,一边利用空间作为中转,
将租来的越野车也悄无声息地收进了空间,并继续在附近的县城进行了一些补充采购,主要是更多的防寒物资和燃料。
她偶尔会打开手机,关注外界的消息。
网络上的信息已经开始出现一些零星的、不寻常的报道。
“某市出现多起恶性伤人事件,疑似新型狂犬病……”
“专家呼吁民众近期减少夜间外出,避免前往人群密集场所……”
“境外多地爆发未知病毒,感染者呈现强烈攻击性……”
这些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激起些许涟漪,很快就被明星八卦和社会新闻的热度淹没。
但苏念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之下,是怎样暗流汹涌,直至最终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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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4日,夜晚。
苏念搂着女儿躺在客栈的床上,听着窗外高原特有的、呼啸而过的风声,久久无法入睡。
她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抑感。
连客栈里养的獒犬,都变得有些焦躁不安,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
婷婷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往她怀里缩了缩,小声问:
“妈妈,明天会不会下雨?”
苏念轻轻拍着女儿的背,低声道:“也许吧。不管发生什么,婷婷都要记住,不要怕,妈妈会保护你。”
“嗯。”
婷婷乖巧地应了一声,在她轻柔的安抚下,渐渐睡去。
苏念却睁着眼睛,直到天际泛起一丝微光。
7月5日,凌晨。
仿佛有无形的丧钟,在全球范围内同时敲响。
她的手机先是疯狂震动,收到一连串标着“紧急”、“突发”字样的新闻推送。
“全球范围内爆发不明病毒!感染者丧失理智,极具攻击性!”
“政府发布最高级别警报!要求所有民众立即寻找安全场所避难!重复……”
“军队已介入……通讯或受到严重影响……”
推送的消息一条比一条惊悚,配图虽然模糊,但依然能看到街道上混乱的人群和扑咬的恐怖身影。
然后,手机信号格猛地跳动了几下,从满格迅速跌落到一格,最后彻底变成了一个红色的“X”。
电视屏幕也瞬间变成了雪花,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远处,隐约传来了牧民惊慌的呼喊声,牲畜不安的嘶鸣声,
还有……几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很快又被某种更混乱的声音淹没。
末世,准时降临。
苏念抱紧了怀里被惊醒、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儿,眼神锐利如鹰隼。
她迅速检查了门窗是否反锁,然后用厚重的窗帘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妈妈……”婷婷的小脸煞白,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别怕,婷婷,只是外面在打雷下雨,有点吵。”
苏念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看,妈妈在这里,我们很安全。”
她将女儿带进空间,安置在竹楼二层的卧室里。
这里时间似乎是静止的,温暖如春,苏念留下足够的食物和水,叮嘱女儿乖乖的等她回来。
她在客栈里等了一天,听着外面的混乱从最初的爆发,到逐渐变得零星,但始终没有停歇。
期间,她甚至听到了沉重的撞门声和不似人类的嘶吼在客栈外响起,
但幸运的是,这家客栈的门窗足够结实,位置也相对偏僻,并没有被立刻攻破。
————————————————
7月6日,清晨。
苏念将婷婷再次妥善安置在空间里,然后独自一人,
驾车朝着山谷深处那处隐约可见军事设施轮廓、戒备森严的方向驶去。
高原的清晨,空气冷得刺骨。
沿途的景象已经开始显现末世的残酷:废弃的车辆歪斜在路边,有的车窗上溅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更远处的一些牧民定居点,冒着滚滚黑烟,死寂中偶尔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距离那片军事设施的哨卡还有大约一公里左右,她的车就被拦下了。
“停车!”
两名全副武装、穿着厚实冬季作训服、脸上带着风霜痕迹的士兵从路障后闪现,
神情严肃,手中的自动步枪微微抬起,做出了标准的警戒姿态。
他们的眼神锐利而警惕,带着军人特有的坚毅和审视。
“前方军事禁区,禁止通行!请立刻离开!”
为首的一名士官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苏念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缓缓将车停稳,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然后才打开车门下车。
她穿着普通的冲锋衣,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冷静和清澈。
她开门见山,声音清晰地传到士兵耳中,
“我有极其重要的情报和战略资源,需要面见你们的最高负责人。这关系到……我们能否在这场灾难中生存下去,”
“请稍等。”
士官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后退几步,通过肩膀上挂着的、带有天线的步话机,开始层层上报。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
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苏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远处那片依山而建的、隐约可见的钢铁水泥堡垒。
那里,是她和女儿未来的希望。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辆军绿色的敞篷越野车从基地内部疾驰而来,扬起一片雪尘。
车上跳下来一名军官,大约三十岁上下,身姿挺拔如松,肩章显示是上尉军衔。
他戴着军帽,帽檐下是一张线条硬朗、棱角分明的脸,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一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
他大步走来,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干练气息。
“你好,我是基地警卫营营长,李铮。”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苏念身上,
“你说的重要情报和资源,是什么?请简明扼要地说明。”
苏念知道,空口无凭,必须拿出足以打败认知的证据。
她不再犹豫,心念微动。
下一秒,在李铮和旁边士兵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苏念的手掌中,凭空出现了一瓶矿泉水!
这违背常理的一幕,让空气瞬间凝固。
两名士兵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枪,眼神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李铮脸上的肌肉也明显绷紧了一瞬,他看向苏念,
苏念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水,以证明这只是普通的水,然后才平静地开口,
“我拥有一个储物空间,而且,这个空间内部,有一眼特殊的泉水,具有一些奇特的效果。”
她顿了顿,抛出了自己的条件和价值:
“我愿意将这个空间的能力,上交国家,并无条件配合相关研究。我唯一的请求是,国家能给我和我的女儿一个绝对安全的容身之所,并保障我们的人身自由和安全。”
李铮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他盯着苏念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她话语里的每一个字的真伪。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
“你的情况……确实特殊。”
他的语气凝重了许多,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请跟我来,你需要面见基地的最高指挥官。”
她按照指示,被蒙上眼睛,由专门的车辆带入了基地深处。
经过层层严密到近乎苛刻的盘查、消毒,甚至初步的身体检查后,
她在一个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会议室里,见到了决定她命运的人。
——————————————
会议室里坐着几位身穿军装或科研制服的人,气氛严肃。
居中一位,是一位年纪在五十岁上下、肩章显示是少将军衔的军官,
他面容刚毅,眼神深邃,不怒自威,正是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张将军。
他旁边,是几位负责科研、后勤和情报的负责人。
苏念在李铮的示意下,再次展示了空间存取的能力,
看着凭空出现在会议桌上的物资,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再维持镇定,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激动。
随后,苏念又取出了少量灵泉水,供早已准备好的科研人员当场进行初步检测。
当检测仪器上显示出那高得离谱的活性指数和蕴含的未知能量反应时,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苏念同志,”
张将军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压,但他的眼神锐利而清明,并没有贪婪,只有审视和凝重,
“你所展现的能力,以及你对国家和军队的信任,在当前形势下,至关重要,甚至可能是扭转局面的关键。我代表西藏一号生存基地,欢迎你的加入。你提出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保障你和女儿的安全与基本自由,是我们应尽的职责。我们也希望,你能本着对人类命运负责的态度,全力配合基地的科学研究和对末世危机的应对工作。我们需要了解你的空间,需要研究灵泉水,也需要你掌握的所有关于丧尸的情报。这关乎到我们能否在这里站稳脚跟,能否拯救更多的生命。”
“我同意。”
苏念回答得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求庇护和合作。我会尽我所能,提供一切我知道的信息和资源。我只希望,我和女儿,能有一个安稳的将来。”
她的坦诚和坚定,赢得了在场多数人的好感。
协议,在一种紧张而又充满希望的氛围中,初步达成。
苏念被安排了基地内条件最好的宿舍,婷婷也被她从空间里接了出来。。
她开始配合研究,提供灵泉水样本用于分析和实验,详细描述空间的特性、大小、存取规则。
同时,她根据上辈子的血泪经验,系统地提供了关于丧尸的信息,
她的价值,随着一条条宝贵信息的披露和灵泉水在初步临床试验中展现出的惊人效果,加速伤口愈合、缓解疲劳、增强免疫力,得到了基地高层前所未有的重视。
她和婷婷的生活得到了最高级别的保障,甚至因为灵泉水对农作物生长表现出显著的促进作用,
她被特许在基地内部划出的、由玻璃温室保护的试验田旁边,拥有一小块属于自己的土地,
可以带着女儿种种菜,体验久违的田园宁静。
————————
就在苏念和女儿在西藏基地逐渐安定下来的时候,数千公里之外的内地城市,已然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周扬和柳如烟的日子,每分每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末世爆发时,他们正躲在高级公寓里。
公寓位于顶层,视野开阔,装修奢华,原本是他们打算用来作为末世堡垒的起点。
然而,没有了玉佩空间,他们囤积的食物和饮用水,在断水断电后,显得如此捉襟见肘。
仅仅几天过去,原本塞满的双开门冰箱就已经空了一半,瓶装水也所剩无几。
“怎么会这样!剧本不是这样的!”
柳如烟烦躁地在铺着昂贵地毯的客厅里走来走去,原本姣好的面容因为焦虑和恐惧而扭曲,
“玉佩呢!苏念那个贱人到底死哪里去了!”
她穿越而来,熟知情节,本该此时已经靠着玉佩空间里源源不断的物资和灵泉水,和周扬过着滋润无比的日子,
开始凭借先知招兵买马,建立自己的幸存者基地,享受众人的追捧和敬畏了!
周扬也是一脸阴郁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早已没有任何信号的手机。
他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式联系苏念,电话打不通,微信无人回复,去她常去的地方找过,也回了家,都空空如也。
苏念和婷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玉佩,他所谓的先知和气运之子的感觉,仿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柳如烟口中那本书里描述的坦荡前途,此刻看来更像是镜花水月。
“扬哥,不能再待下去了!”
柳如烟猛地停下脚步,眼神里带着一丝疯狂,
“家里的食物撑不了几天了!我们必须出去找物资!不然我们会饿死在这里!”
周扬看着窗外死寂中偶尔传来爆炸和惨叫的城市,喉咙发干。
他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上辈子能混得风生水起,很大程度上是靠骗来的玉佩空间和柳如烟的先知。
现在这两样都靠不住了,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恐惧。
“再……再等等吧?也许军队很快就会来救援……”
他声音干涩地说。
“等?等到饿死吗?”
柳如烟尖声反驳,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对周扬懦弱的鄙夷,
“你看看外面!军队自己都顾不过来了!我们必须靠自己!”
最终,在食物即将耗尽的压力下,两人不得不冒险离开相对安全的公寓。
周扬拿着之前准备的棒球棍,外面的世界,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十分。
街道上游荡着目光呆滞、步履蹒跚的丧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腐臭气味。
随处可见残缺不全的尸体、撞毁燃烧的汽车、破碎的玻璃……宛如炼狱。
他们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丧尸,搜索着沿途可能存在的便利店和小超市。
但大多数地方都早已被洗劫一空。
在一次试图进入一家半开着门的社区超市时,他们不小心弄出了声响,引来了藏在货架后的几只丧尸。
“快跑!”
周扬惊慌失措地喊道,挥舞着棒球棍胡乱砸向扑来的丧尸,却因为恐惧而力道不足,只将一只丧尸砸得踉跄了一下。
柳如烟尖叫着往后躲。
混乱中,周扬手臂被一只丧尸尖锐的指甲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
“啊!”
周扬痛呼一声,强烈的恐惧让他爆发出潜力,一棍子砸碎了那只丧尸的脑袋,腥臭的脑浆溅了他一身。
两人狼狈不堪地逃回公寓,锁死大门,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周扬看着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脸色惨白如纸。
虽然他及时削掉了那块皮肉,用大量的酒精消毒包扎,避免了病毒感染,
但失血和剧烈的疼痛,以及极度的恐惧,让他发起高烧,身体迅速虚弱下去。
柳如烟看着他蜷缩在沙发上、因为疼痛和发烧而不断呻吟的狼狈样子,心底是浓浓的失望和嫌弃。
这个男人,没有了玉佩空间,没有了男主光环,竟然如此没用!
连几只最低级的丧尸都对付不了!
还要连累她!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的处境越发艰难。
食物彻底告罄,周扬的高烧反反复复,伤口也出现了化脓感染的迹象。
公寓里弥漫着绝望和压抑的气氛。
柳如烟开始不再掩饰她的抱怨和不满。
“都怪你!当初要是早点直接把玉佩拿过来,哪有这么多事!”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等着我你陪葬吗?”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不该……”
周扬虚弱地躺在那里,听着柳如烟的指责,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悔恨。
愤怒于柳如烟的现实和刻薄,悔恨……悔恨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听信了这个女人的蛊惑,背叛了苏念,
如果……如果当初他没有.......是不是现在他还能和苏念、婷婷在一起,靠着那个神奇的空间,安稳度日?
苏念虽然不如柳如烟会讨好卖乖,但她温柔体贴,持家有道,更重要的是,她对他是一片真心……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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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柳如烟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她看着奄奄一息、连站起来都困难的周扬,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决绝。
她想起情节里,后期会出现几个实力强大、心狠手辣但也各具特色的男人……
或许,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先知和手段,去投靠他们?
总比跟着周扬这个废物在这里等死强!
“扬哥,”
柳如烟走到周扬身边,蹲下身,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带着虚伪的哭腔和颤抖,
“我……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你……你病得这么重,我留下来,也只是拖累你,最后大家一起死……”
周扬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柳如烟避开他的目光,继续演戏,眼泪说来就来:
“对不起,扬哥……我真的没办法了……你,你好好保重……如果……如果我们能活下去,或许……”
说完,她不再看周扬瞬间变得绝望和愤怒的眼神,拿起早就偷偷收拾好的、装着最后一点食物和水的背包,
毫不犹豫地转身,消失在昏暗、充满灰尘的通道深处。
“如烟……柳如烟!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回来!回来!”
周扬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喊着,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虚弱和伤痛重重地摔回地上。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他曾经以为是真爱、为此不惜背叛妻子和家庭的女人,决绝地抛弃了他。
绝望、悔恨、愤怒、被背叛的痛苦……如同无数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心脏和灵魂。
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发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
几天后,一伙大约七八人、面黄肌瘦、眼神凶狠的幸存者,在搜寻物资时,发现了这个看似安全的高级公寓,
也发现了已经饿得只剩下一口气、神志模糊的周扬。
他们搜刮走了周扬身边所有还能用的东西,
“妈的,真是个穷鬼!白瞎了住这么好的地方!”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啐了一口。
“看他这样子,也活不成了,别浪费粮食。”
另一个瘦高个冷漠地说。
“扔出去,吸引一下那些怪物的注意力,我们好从另一边撤。”
领头的男人做出了决定。
于是,像拖拽一件垃圾一样,他们抓住周扬的脚踝,将他从冰冷的地板上拖行而过,粗暴地拖到了商场一楼的大门口,
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他扔在了满是碎玻璃和污血的地上。
冰冷的触感和远处传来的丧尸嘶吼,让周扬恢复了一丝清醒。
他艰难地睁开浑浊的眼睛,看到的是灰暗的天空,和几张缓缓靠近、腐烂狰狞、滴着涎水的恐怖面孔。
“不……不要……”
他发出微弱的、绝望的哀求。
但回应他的,只有丧尸兴奋的低吼。
剧痛从腿部传来,接着是腹部,胸膛……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扯开,内脏被掏出……
最后的意识,定格在苏念曾经温柔对他微笑的画面……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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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抛弃了周扬的柳如烟,凭借着她对情节前期一些物资点和安全屋位置的了解,
投靠了一个有二十多人、拥有几把土制枪支的小型幸存者团队的头目,一个名叫黑哥的彪悍男人。
她伏低做小,曲意逢迎,用自己的身体和预知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比如某个小超市仓库可能还有存货,暂时换取了这个头目的庇护和食物。
但她心比天高,自诩为穿越女主,怎么可能甘心永远屈居于一个没什么文化、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混混头子之下?
她开始暗中勾引团队里另一个觉醒了力量异能的年轻男人,试图寻找更强大的靠山。
然而,她的伎俩很快就被黑哥察觉。
在一个因为争夺物资而爆发冲突、损失了几个人手的混乱夜晚,暴怒的黑哥将她视作带来晦气和背叛的祸水,
毫不犹豫地把她当做交换一批弹药和药品的筹码,
送给了另一个以残暴和混乱著称、据说头领有变态嗜好的幸存者团体。
在那个团体里,柳如烟的美貌和心机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处,反而让她陷入了更深的噩梦。
不到一个月,就在一次外出搜寻任务中,她所在的队伍遭遇了速度极快的变异丧尸群,
在混乱的逃亡中,她被一只变异丧尸扑倒,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就被撕成了碎片,尸骨无存。
她直到死,都还在不甘地想着那本该属于她的女主人生,想着那个该死的、不知所踪的苏念和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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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生存基地。
与内地炼狱般的景象相比,这里虽然同样紧张、忙碌,充满了危机感,但却维持着难能可贵的秩序和希望。
苏念的生活已经彻底稳定下来,并且找到了新的价值和意义。
她积极配合科研小组的工作。
灵泉水的研究取得了初步进展,虽然无法复制,
但确定了其蕴含的特殊能量对促进细胞活性、修复组织损伤、甚至一定程度上净化污染有显著效果。
稀释后的灵泉水被用于重点伤员的救治和关键科研人员的身体调理,效果斐然。
更重要的是,在苏念的建议和灵泉水的辅助下,农业小组利用基地的玻璃温室和有限的土壤,
成功培育出了第一批抗寒、抗病、生长周期大大缩短的变异马铃薯和青稞。
这标志着基地在食物自给方面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极大地缓解了后勤压力,稳定了人心。
她提供的关于丧尸的详细信息,被整理成册,下发到每一个作战小队,
使得基地在清理周边丧尸、扩大安全区的行动中,伤亡率降到了最低。
士兵们都知道基地里有一位神秘的“苏女士”,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情报,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敬意。
她和女儿婷婷,住在基地分配的带小院的宿舍里。
院子里,她亲手开辟了一小块菜地,用稀释了无数倍的灵泉水浇灌,里面种着的小白菜、萝卜长势喜人,绿油油的,
在这片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婷婷的小脸也红润起来,褪去了之前的惊恐和苍白,性格变得开朗了许多,
开始在基地临时组建的、由几位随军教师负责的希望小学里,和其他幸存下来的孩子们一起学习、游戏。
那位最初接待她的警卫营营长李铮,因为负责基地外围安全警戒和与苏念的日常对接、保卫工作,两人接触日渐增多。
李铮是个话不多但行动力极强的男人,他欣赏苏念在绝境中表现出的坚韧、冷静和智慧,
也喜欢婷婷这个乖巧懂事、经历磨难却依然保持着纯真的孩子。
这份日常的关心和默默的守护,如同细流,悄然滋润着两颗饱经沧桑的心。
他会偶尔给婷婷带来一些自己用木头雕刻的小动物,或者省下来的水果罐头。
会在苏念因为配合研究而疲惫时,沉默地递上一杯热水。
会在巡逻路过她们的小院时,驻足片刻,看看那抹难得的绿色,和院子里忙碌的母女。
一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雪山之巅染成瑰丽的金红色,给整个基地都镀上了一层温暖而宁静的光晕。
苏念正挽着袖子,带着婷婷给菜地浇水,小姑娘拿着一个小喷壶,学着妈妈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喷洒着,
嘴里还哼着幼儿园学来的、有些走调的儿歌。
李铮刚结束一天的巡逻任务,军装笔挺,虽然带着一丝疲惫,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他踏着夕阳的光辉走过来,先是蹲下身,将一个用采集来的、不知名的蓝色小野花编成的精致花环,
戴在了婷婷的头上,引得小姑娘发出一声欢喜的惊呼。
然后,他站起身,目光转向苏念。
夕阳映照下,他的耳根似乎有些微微泛红,刚毅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清澈,如同高原上最纯净的湖泊。
他看着苏念,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军人特有的认真和承诺:“苏念,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和婷婷,好吗?”
苏念抬起头,看着他,
末世以来,她独自扛起所有重担,复仇、求生、保护女儿,神经时刻紧绷,从未有一刻松懈。
而此刻,看着李铮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认真和呵护,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踏实的心安。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弯腰将咯咯笑着的女儿抱进怀里,
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笑容,目光与李铮坚定而温柔的眼神交汇。
远处,基地的探照灯依次亮起,如同黑暗中指引方向的星辰,与天上的星光连成一片。
围墙之上,士兵们坚守岗位的身影挺拔如松。
宿舍区里,传来隐隐的炊烟和人们交谈的声音,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她的新生,她和女儿的未来,在这一片充满危机却也孕育着无限希望的土地上,刚刚开始。
(全文完)
更新时间:2025-11-06 01: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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