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亭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狠。
第二天,他没有再去上朝,而是直接递了辞呈。
理由是:身染重疾,不堪朝政重负,恳请圣上恩准,辞去左相之位,归家休养。
这道辞呈,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谢彦亭虽然年轻,但能力出众,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
他突然请辞,皇帝自然不准。
但谢彦亭铁了心,一连上了三道辞呈,言辞恳切,去意已决。
皇帝没有办法,只好派了太医,亲自到沈府来为他“诊病”。
结果自然是,太医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只能含糊其辞地说谢相“心力交瘁,郁结于心”,需要长期静养。
这一下,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流言四起。
有人说,谢相是因为与镇北将军政见不合,被武将集团排挤,心灰意冷,才挂冠而去。
也有人说,谢相是得罪了宫里的贵人,不得不辞官保命。
但流传最广,也最让人津津乐道的版本是——
我,沈家独女沈若青,是个妒妇。
因为不满两位夫君,偏爱武夫裴煊,终日磋磨、打压文采斐然的谢相,硬生生把一个惊才绝艳的状元郎,给逼得辞官归隐了。
一时间,我成了全京城口诛笔伐的对象。
那些原本羡慕我,嫉妒我的名门闺秀们,更是找到了攻击我的突破口。
她们在各种宴会上,明里暗里地指责我“不识璞玉,偏爱顽石”,“红颜祸水,耽误国家栋梁”。
就连我沈家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一些与谢彦亭交好的文臣,开始有意无意地给我们沈家的产业使绊子。
我坐在书房里,听着沈伯汇报各地传来的坏消息,脸色平静。
“小姐,现在外面都传得很难听。”
沈伯忧心忡忡,“要不要……让谢相公出面澄清一下?”
“不必。”
我摇了摇头。
澄清?
谢彦亭巴不得把事情闹大,他又怎么会出面澄清。
这,就是他的报复。
他要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要让我承受舆论的压力,要让我知道,得罪他,是什么下场。
他不是在攻击我,他是在攻击裴煊。
他要让所有人都认为是裴煊的存在,才导致了他这位“国之栋梁”的陨落。
他要用这种方式,毁掉裴煊在朝堂和民间的声望。
杀人,诛心。
好一招“以退为进”。
“小姐,那我们怎么办?”
春桃急得快哭了。
我放下手中的账本,看向窗外。
“他想玩,我奉陪到底。”
“他不是要辞官吗?”
“我,偏不让他如愿。”
更新时间:2025-11-06 01: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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